季之木摩挲温亭被打伤的脸:“不会。” 温亭一听,语气有点急切:“那你咬我一下。” 季之木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,但这个要求正合他意。他不客气地朝温亭脖子咬去,末了还沿着淡红色的牙印轻轻舔舐。 温亭喉咙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,他想伸手搂住身前的人,却发现两只手腕被一并绑住,绑得很紧,使劲撑开也挣脱不了。 “干嘛绑我…...”温亭控诉道。 “不是绑,是方便你看。”季之木握着温亭的手腕举到他眼前,让他近距离观察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胶片。 他冷声说:“你不是爱到别人家看照片吗?不用这么麻烦,就在家里这样看。” 温亭才注意到绑在手腕上的是自己那卷胶片,末端被黑色的胶布粘紧扣住。 他定睛一看,正对着的那一格图像还是季之木逛花市的那张图,照片里的人此时此刻亦与自己相望。 温亭耳朵一红,偏过头暗忖,季之木怎么这么闷骚,平时闷声不响,原来脑子里都在琢磨这些。 他无言以对,随便挣扎了一下,发觉自己在被子下的身体早已被扒光,但他仍然觉得热,未得到疏解的情热令他周身皮肤泛红,温亭难耐地往季之木身上拱了拱。 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冷香,温亭额角一跳,心脏剧烈搏动,嘴里瞬间分泌出许多唾液。他吞咽了一下,伸手套住季之木的头让他凑近点,埋在他颈间逡巡,喃喃:“你好好闻…...” 这样的姿势仍存在缝隙,不能完全将季之木的气味完全吸入,温亭并不满足。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,埋在对方肩上不动,似是要把脑袋死死钉在alpha的腺体上。 那股味道很好地安抚了他体内的不适,温亭贪恋地蹭着他的肩,觉得自己像一个瘾君子。 然而季之木颈间的味道越来越淡,直到完全消失,只余他身上那股原有的柠檬清香。 温亭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,对方仿佛对此毫不知情,于是温亭又埋回去反复嗅了嗅,确实没再闻到那股味道。 他问季之木:“你怎么不出味了?” 温亭不满地对着他的后颈啃咬几下,想咬出孔洞让信息素散出来,但无济于事。他拱到季之木颊边,委屈道:“你怎么了?” 季之木不说话,只是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,温亭心领神会,张开嘴凑过去,任对方舌头长驱直入。 分泌过多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,温亭体内的邪火越烧越旺,他踢了下季之木的小腿肚,声音沙哑:“我想要你的信息素...…” 但身下的人只追着他的舌头咬,把温亭的舌尖嗫得很麻,却不肯释放一丝信息素,像是铁了心不让他好过。 温亭全身燥热得不到缓解,被撩拨起一身欲火无处发泄,他生气地挣脱开季之木的嘴,往他乳首用力咬下一个牙印,起身骂道:“死呆子!白眼狼!乌龟王八蛋!”声音里已带上哭腔。 他翻身下床要去冲冷水澡,被拦腰扯了回来压在床上动弹不得。后颈被细细舔弄,怒火之中他重新闻到一股淡淡的信息素,剧烈起伏的胸脯逐渐平静下来。 温亭哀求道:“快点标记我吧,我好难受......” “活该。”季之木沉默半天说了俩字。 温亭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非得这时候和自己作对。他瞪着身上的人,既心塞又委屈,眼睛变得通红,压下喉头的哽咽,使劲踹了季之木一脚,撑起身说:“我要回家!” 季之木把他摁了回去:“这里就是。” “这是你家,我要回我的家!” “有什么区别,反正你以前天天来我家。” “现在开始有区别,”温亭脑子一热,“我要和你分手!” 身上的人突然没了声。 温亭别过头不看他,又低声重复了一遍:“我要和你分手......” 周身突然冷得像冰窖,浓烈的信息素像奔涌的浪潮席卷而来。太过于猛烈,以至于温亭哆嗦不止。他把头埋到枕头里,闷声说:“我不要闻了。” 空气里的信息素却排山倒海地弥散开,冲击着温亭的神经,令他忽冷忽热,止不住地抖,他推开季之木:“我说我不要闻了!很冷!” 眼前忽然一黑,温亭被笼罩在被子里,四周透不进一丝光,alpha撑在他身上如蛰伏的野兽。 季之木的声音很冷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 温亭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色中,但这一次能看到身上人那双通透的眼瞳,缀着微微的光,像是能摄人心魄。 他垂眼躲开视线,便看到坠在胸前的那枚戒指,在黑暗中靠自身的光泽泛光,和赠予他的人那般明亮。 温亭眼圈发热,他知道季之木没什么不对,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气运不好,连连撞上倒霉事。能够重逢其实足够幸运,何况彼此相爱。 他从没想过要分开,温亭只是有点委屈,有点纳闷,他明明活到迄今为止做人光明磊落,倒霉事却总爱找上自己,此时此刻他也仅仅是希望有人能够安慰他一下。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,试图与季之木拥抱和解,但那卷胶片实在太碍事,他抬起手套过季之木的脑袋,欲拢他下来。 身上的人很倔,拉了几下都死死撑着不肯低头。温亭无可奈何,寻着他的嘴唇轻啄几下,那人才松了身,伏到他身上。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不语,温亭闭起眼闻空气中的信息素,试图按下内心的躁动。 过了许久,他听到颈侧传来一道闷声:“你凭什么?” 温亭叹了一口气:“你就不能迁就我一天吗?我都已经成这样了。” 温亭扭过头看他,正巧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眸,那人又说:“迁就什么,答应你说分手?” “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,别装呆,”温亭咬了一口他的脸颊,仍有不忿,“我没对不住你什么。” “第一,”季之木盯着温亭的眼睛,开始罗列他的不对,“你去那人家里吃饭,没有提前告诉我就和人走了,如果不是我打电话找人,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和我说一声。” “第二,是你交友不慎,警惕心低,但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醒来后不分青红皂白骂人,对保护你的人恶语相向。” “第三,我也没有对不住你什么,但你毫无道理、也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和我提分手,你觉得你做对了?” 温亭被数落得无地自容,脸上无光,说的自己像狼心狗肺的渣男。他凑过去拱了拱季之木的脖子,无赖道:“我已经够倒霉了,能不能别说了……” “你因为外人的事倒霉,凭什么跟我提分手?”季之木不吃他的怀柔政策,今天就要温亭讲清楚。 如果时间能倒流,温亭真想在口出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