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喜欢。” 以前他没有喜欢的天气,但现在有了。 阮颂就抿嘴笑,“那,那我们,可以,一起看雪。” 温胥卿被阮颂的笑容感染,也跟着笑道:“好。” 天很冷,阮颂紧了紧身上的衣服,想着过一阵子就该换羽绒服穿了。 路边有卖黏玉米的,温胥卿买了两穗玉米,刚从锅里拿出来的玉米很热乎,放在手心里刚好可以暖手。 阮颂边走边吃,路灯下映出他和温胥卿的影子,一高一矮,因为光影,就好像他们贴的很近,他像是被温胥卿拥在怀里一般。 阮颂就悄悄往温胥卿身边挪近了些。 平时走这条路回学校,阮颂会觉得路途很遥远漫长,但和温胥卿走在一起时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,他偷偷在心里抱怨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。 温胥卿还是把阮颂送到了宿舍楼下。 阮颂:“你,你给我,我的花,我养的很好。” 温胥卿:“是嘛,那你一会儿回去给我拍一张。” 阮颂:“好。” …… 明明没话说了,但谁都舍不得走。 阮颂:“那,那我,走啦。” 温胥卿:“回去吧。” * 温胥卿一直在想,该怎么和阮颂表白,以前经常收到别人的表白,自己却对表白一窍不通。 他有点不自信,担心阮颂万一不喜欢他,说出来会不会尴尬,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,是不是应该感情再增进一点的时候再开口? 温胥卿琢磨来琢磨去,想着要不写个情书吧,不过这个年代真的还有人会写情书吗?会不会太老土? 齐颜:“老温,你报告借我看一下。” 温胥卿从沉思中回过神,他抬手去拿书架上夹着的报告,他的书啊报告啊之类的东西都喜欢随手插在书架上,久而久之书架上就插了一堆乱糟糟的。 他抽报告的时候顺带抽出来了一堆纸和书,他把报告扔给齐颜,动手整理掉在桌上的纸。 纸堆中间夹了个粉色信封,他拿起来看,想起来好像是之前喝醉那次齐颜给他的,说是话剧社的兰嘉替别人代送的。 他拆开来看,发现是封匿名情书,本来他看了眼就打算把信重新装好的,但脑中灵光一闪,他又把信展开了。 那一个个圆溜溜的字体齐刷刷的往左倾斜了一个小小的角度,仿佛插着腰斜靠墙的小人对他露出嘲讽的表情:你终于发现我们啦?我们都等你好久了!笨蛋! 温胥卿感觉拿着信的手都在抖,连心脏已经不会跳了。 第30章 “老温,你帕金森啊,手哆嗦啥呢?”齐颜奇怪的问道。 温胥卿从喜悦震惊中回过神,他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,还给了齐颜一个拥抱,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冲。 齐颜嘴角抽搐的厉害,“我的妈呀,这也不是春天啊。” 温胥卿一路跑到了阮颂寝室楼下,给阮颂打电话时手还在哆嗦。 “喂?”温胥卿说话都带着颤音,“小阮,我...” “你怎么哭了?”温胥卿皱眉问道。 阮颂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,“奶,奶奶,在,在医院,抢救。” 温胥卿赶到时,阮颂正坐在手术室门口,本来就长得小,此刻更是缩成了可怜的一小团。 刚刚经过阮颂颠三倒四的叙述,他了解到阮颂奶奶心梗发作倒在了地上,但还好身边有人急时拨打了120,现在人正在手术室里抢救。 “小阮。”温胥卿走过去轻轻唤了声阮颂。 阮颂抬起红红的眼睛,“学,学长。” 温胥卿蹲下身直视阮颂的眼睛,他用纸巾擦拭阮颂的眼泪,“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 阮颂啜泣着点了点头,温胥卿很心疼,把人拉进了怀里抱着。 阮颂把脸贴在温胥卿的肩膀,小声说:“要,要是,我早点,带奶奶看,看病就好了。” 温胥卿就安慰他:“不怪你,没人会想到发生这样的事,奶奶也肯定不希望你这么自责。” 阮颂:“奶奶是,是我唯一的,亲人了,我,我害怕。” 当爱一个人时,总会深切的体会到他的难过悲伤,与他感同身受,温胥卿也跟着难过起来,但还是温柔的安抚阮颂:“别害怕,我在。 ” 好在抢救及时,阮颂奶奶脱离了危险,只不过做了个支架手术,又经历了这么一遭,身边离不开人。 阮颂每天学校医院两头跑,晚上也不回寝室了,直接就在医院陪床。温胥卿特意拜托他爸帮忙给阮颂奶奶换了个单人病房,能更好的休养。 阮颂奶奶倒是身体见好,可阮颂却倒下了。 那天温胥卿来医院看望,发现阮颂脸很红,说话也有气无力。温胥卿用手背测了下他的额头,阮颂的额头都烫的吓人,一测体温三十八度多。 温胥卿提出让阮颂休息吃药的时候,阮颂还推拒说他没事,结果说完人就晕倒了。 阮颂是冷醒的,梦里他总觉得冷,可不管怎么往被子里猫,都还是觉不出暖来。 睁眼时,温胥卿正坐在床边看手机 ,见他醒了,问:“怎么样?感觉好些了吗?” 阮颂动了动身体,发现自己左手正打着吊瓶,一张嘴嗓子很干涩,“有,有点冷。” 温胥卿就帮他把被子的边边角角都掖好,又要了一床被子过来盖在阮颂的腿上,“这样好些了吗?” 阮颂点点头,又想起什么,焦急的问道:“奶奶...” “我给奶奶找了个护工,有护工照顾她,你就安心休息吧。” “谢,谢谢。” “喝水吗?” 阮颂还真有些口渴了,温胥卿就给他倒了一杯温水,把他扶起来靠着床头。 阮颂喝水喝了一半,表情有些不自在起来,盖在被子下的腿也不自觉的交缠在一块儿,他好想上厕所啊。 温胥卿也发现了他的奇怪举动,问:“哪里又不舒服了?” 阮颂显示摇头否认,但手里的水却也喝不下去了,他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,轻轻拉了拉温胥卿的袖子,“我,我想,上厕所。” 温胥卿就一手扶着吊瓶,一手扶着阮颂把人带到了厕所。 阮颂站在马桶前,半天不解裤子,温胥卿就站在旁边,他上不出来。 温胥卿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拘谨窘迫,主动背过了身,还捂上了耳朵,“你上吧,我听不见也看不见。” 尽管依旧觉得很尴尬,但阮颂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快速解开裤子上厕所。上完厕所的阮颂感觉身心都轻盈了,连回去的脚步也没那么沉重了。 阮颂又躺回到了床上,他这才看见挂在墙上的钟表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,他晕过去之后就没有了时间概念,没想到竟已经这么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