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的头发应当像他的性子一样柔软,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。 薛淮怔住了,他亦想给女孩儿一点回应,可他却恐怕自己将人给吓跑了。 他想起自己幼年时,心脏为一只停落在指尖上的蝴蝶而振颤。 薛淮顺从地向舒晓低下头,任由舒晓抚摸,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,等到舒晓抬起手时,他便随之起身,仅此而已。 舒晓告诉阮祎:“那会儿我心跳得好快。” “因为你发现做dom也挺有意思的?” “因为他!”寒冬里,舒晓的耳朵好像要烧起来似的,她揉着自己的耳廓说,“管他什么dom还是sub,我就是觉得他好可爱!” 阮祎越听越明白,心说这不正是在谈恋爱的状态吗? “你们在一起了?” “在啊。” 阮祎一双眼瞪得溜圆,不敢置信道:“那你干嘛一直不讲,他也不讲!” “你工作忙,回了学校还得忙考试,还要应付H6那老头……我不是怕你分心嘛!” “我恨你!我恨你们!” 阮祎张牙舞爪地扑上来,舒晓笑得脑袋疼,一路小跑出了奶茶店。 还是那条巷道。他们抬头时,看到漫天彩霞,想起生活正如气象,一时云,一时雨,一时雪,一时风,正因为有这万千变化,生活才最终成为了生活。 第90章 ============ 90 银杏叶快掉光了,风里只剩下干枯的味道。 阮祎跟舒晓道了别,祝她假期愉快。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校园,阮祎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他戴着耳机,耳机里却没有歌。 他猜想这一幕该是寂寥的,可心中却没有半分寂寥的滋味。 冬日,落叶,告别,独行——放在以前,简直每一样都令他不可忍受,如今也能把寂寥体会作悠然了。 时序悄无声息地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。他的成长并不发生于十八岁生日的当晚。他走在路上,见到一朵云,云被风吹散了,散了又聚。一切只在转瞬间。他的成长正是这样的。他经过许多转瞬,于是长成了现在的样子。 他不是刻意要想念贺品安。他站在树下,一片银杏叶转着圈,飘到他的眼前,他伸一伸手,便接住了。他因此想要联系贺品安,想告诉他自己多么幸运。 他抬起眼,看到贺品安正在林荫道的尽头站着,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。 贺品安朝他招手,他一溜烟跑过去,眼看着要扑到男人身上,被贺品安用手抵住了额头。 “注意场合,保持距离。” “你来干嘛?你不是说今天忙吗?” “忙完了就过来了。” 他熟门熟路地上了贺品安的车,发现副驾上搁着一束花。寒冬也变得斑斓。他哼着歌,只顾着给花儿拍照,和花儿合照,却把贺品安晾到一边。 “喂。” “干嘛?” “下次不买了。” “干嘛呀!” 阮祎看他一眼,就知道怎么了,旋即露出讨好的笑。 他说:“也跟你拍。”说着,贴到贺品安的身边,举起手机。 “我又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他开着前置摄像头,贺品安看他做wink。 阮祎低下头,翻看相册。 “我真好看,”他笑着望向贺品安,“叔叔你怎么不看镜头啊?再拍几张。” “不拍了。” “你怎么跟我耍脾气呢?” “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贺品安捧起了他的脸,倾身过来吻他,先亲在颊边,而后是唇角,原本想着点到即止,到底还是吻到嘴唇,舌尖勾住了舌尖。 仿佛气温也渐渐上升。 阮祎伸出手,按在男人的胸膛上,佯装要推开。 他用贺品安方才讲过的话来堵他。 “怎么现在不要保持距离了?” 这话他几乎是贴着贺品安的嘴唇讲的。 气息呼出去,看见贺品安抿了抿唇。 两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着。 阮祎感受到掌心下的跳动,鬼使神差地在男人的胸前摸了一把。他在床上算胆儿小的,多数是贺品安引着他做什么,他便做什么,偶有几次主动,花样也很有限。 他老早就想摸摸贺品安了。那次做爱只摸到了他的背。他摸上去,发觉贺品安也不介意,他们依旧贴得那么近,他用掌根贴着男人的胸肌,暧昧地压下去,手指也忍不住轻轻地使力。 这回贺品安按住他的后脑,吻得更深,灵活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弄不停,直舔得他的手腕逐渐发软。 他用手背蹭掉嘴角的口水,小声地说:“快被你亲死了。” 他轻喘着说气话,说得人脊柱酥麻。 贺品安心痒痒的,手已经从他的衣摆处伸进去。 他忙说:“还在学校呢!” 冬衣厚实,他们又坐在车里,这种小动作根本不起眼。 贺品安却偏要吓他:“再吵就把你拉出去弄,小坏蛋。” 他用层出不穷的昵称调情,由他说出口,阮祎毫无招架之力。 不过是从肚脐摸到乳尖,限于衣物,动作幅度还很小,可恨贺品安抚摸的手法实在下流,搔刮一下,揉捏一下,凭着一只手就让阮祎红了眼尾。 他把这年轻的身子摸透了,抓着胸脯,指间满是滑腻的感觉,听着他的喘息声,渐渐摸得满足了,又用拇指搓弄起他的奶头,指尖还不时抠起他的奶孔。 阮祎像只蜷缩着身子的小狗,一边发抖,一边呜呜嘤嘤地小声叫着。 贺品安把手收了回去,他还记得犬调时的内容,不管人家把他欺负成什么样,照样泪眼汪汪地去蹭贺品安的胳膊,说:“谢谢主人。” 贺品安心头一软,揉了揉他的发,越发上火。 “小乖,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?” 换作往常,阮祎早被他哄得找不着北,此时却扭过头去,说:“你自己说要忙的!我都跟我妈说来接我了。” 色令智昏。他的脑袋仿佛这时才灵光起来。阮祎一拍大腿,惊道:“我妈!”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,看到几个来自亲妈的未接来电,几分钟前,小黎阿姨给他发来消息说她们就快到了。 读完那几行字,阮祎的心就开始砰砰乱跳,怕什么来什么,他一转脸,透过窗玻璃,正看到了阮恕的车子。 车上的人下来了,下车时,脸就冲着他们这边,阮祎心虚,总觉得他们对视上了,脑袋一热,便迅捷地蹲下身,缩着脖子躲在车座旁。 贺品安看愣了。小孩儿也不说话,只是将食指竖在嘴前面,跟他说“嘘”。 半晌,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士走至他的车旁,神情中带几分不使人厌烦的倨傲,屈指敲了敲他的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