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他也没顾着喝水,放下水杯,转头推开身后消防通道的门,跑了进去。
幼危立刻追上去。
这具身体有多差幼危是清楚的,袁原一跑,他心里就清楚根本追不上,他才跑到地下停车入口,心口就一阵绞痛,连忙扶着墙大口喘气,摸的满手蜘蛛网和黑灰。
他听见脚步声,抬头一看,袁原竟然跑了回来。
袁原满脸紧张:“我……我什么都告诉你,我知道你能找到我,我肯定跑不掉……但请你别怪罪云总,就是云执鹰,跟他没关系。”
云执鹰?
他不提这个人还好,一听到这个名字,幼危就想杀人。
地下停车场光线不好,袁原看不见他脸上瞬间露出的狰狞神色,等再看清楚时,幼危只是和蔼地冲他笑:“好啊,换个地方谈吧。”
幼危带他来到医院旁边的咖啡馆,想着他刚才狼吞虎咽吃饼干的样子,再看了眼菜单,说:“有牛排,点一份?”
“鸡排行吗。”袁原小心翼翼道,“牛肉是发物,我不能吃。”
幼危:“……”
他点了一份鸡排两瓶矿泉水。
因为袁原说他伤口在愈合中,不能吃发物,菜单上的饮品没有一个他能喝的,而幼危本来也不能碰饮料。
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。
幼危问:“你认识我?”
袁原疯狂摇头:“不认识,不是,我认识!那天在阳台,就是云家的慈善晚宴,我见过你。”
看来他是不记得三年前在云家的储藏室也见过,幼危一点也不奇怪。也是,那时候,哭成那样子,估计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。
幼危靠着椅背,上身坐直又略微前倾,“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?”
这个姿势是他跟容逾尘学的,上次他们一起去云家的公司,他发现只要容逾尘做这个动作,手下那些人都会特别怕他,极个别的甚至会发抖。
连幼危也忍不住惊讶,嚯,这还是我那个不靠谱的哥哥吗。
袁原果然被吓到了,他双手紧握装着免费柠檬水的玻璃杯:“我这张脸,就是照着你整的啊。”
幼危眉头一紧。
这释放了一个错误的信号,和三年前不惜得罪人也要争取当画布机会相比,现在的袁原胆子小的可怜,他紧张到脸都皱了起来:“大少说我体型像,但是脸上一点也不像。当时我一点也不知道像什么,我被送到医院拍片时也不知道,后来我趁给我动手术的医生打电话时偷看了他的报告,看见了你的照片。”
幼危抬手打断他:“从头开始说,你怎么突然和大少联系上了。”
说话能让一个人放松,袁原越说越流畅,他在得罪这一行的人后又没能成功给云遮做画布,失去了经济来源,生活其惨,别说模特这一行没人要他,他找其它工作都很难,过了几年穷日子。如果不是还有几万块的存款,他估计自己早就饿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