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此说完话就拉着人走掉了。 穿过排练厅时,不时有人看过来,舒晓脚下走得飞快。看他眼圈红红的,给他舍友发了消息,随口扯了个理由,支使他们去别处。 “怎么说?要不你先回家去。” 从地下室走到地面上来,阮祎才渐渐回过神。 “不是说去南门取奶茶?” “傻小子!有个屁的奶茶。” 阮祎这才听明白舒晓刚刚是在为他解围。 “你真好。” “你知道就行。” “你怎么不问我刚发生什么了?” “不问。你想跟我说就说了。” “好吧,那以后再说。” 阮祎走快了几步,把舒晓甩到了背后去,他心里还是难受,抬起手,用手背蹭了蹭眼睛。 “你回家吗?”舒晓问他。 “不知道。”阮祎哽咽了一下,他说,“我想贺品安了。” 第48章 ============ 48 顾不上和舍友们道别,阮祎拉着箱子,拎着琴盒,匆匆忙忙地上了网约车。 他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,那妆还留在脸上。邵忆青的话令他恼怒,也令他提心吊胆。 ——这就是说,他的爱,实际上归于了爱自身。他不会真的爱上任何人,他爱一切年长者,有别于母亲。 他回忆自己恋慕过的对象,真实的,虚拟的,他们都是贺品安的碎片。 邵忆青的话并非全无道理。 那么,他爱的仅仅是一个模板吗?而贺品安恰巧是这个模板的典型。 等等,等一等,他正爱着贺品安吗? 阮祎久久失神。他意识到,这感情与过去他寄托于贺品安身上的种种皆不相同。 他们有一个荒唐的开始,探索着一段不平凡的关系,其中的性与欲是确凿的。可是爱呢,爱是面貌模糊的。阮祎想起他刚认识舒晓时,他们在巷子里并肩站着,他看见月晕,便感到前途渺茫。那时他已经知道,他对贺品安有很多贪心的奢望。 而在他们真正走入这段关系时,诸多幻想也化作前尘,阮祎已经不再将贺品安与爱联系在一起了。他知道,贺品安不会爱他。 目的地定在了贺品安家。阮祎到了地方,才想起问贺品安在不在家。 贺品安刚离开公司,也是碰巧,他明天出差,因此今晚什么工作也没安排,正准备回家收拾行李。 他没料到阮祎会在今天找来。 贺品安:【今天不回家?】 印象中,阮祎家教很严。 阮祎:【我妈跟朋友出去旅游了。】 和她的暧昧对象一起。阮恕原本要叫阿姨假期来加班的,阮祎赶忙拒绝了,说自己会去杜君棠和彭筱烟那儿蹭吃蹭喝,叫她不用担心。他又在扯谎了,天知道他多么胆战心惊。 阮祎:【叔叔,我好可怜,没有地方能去了。】 阮祎:【身上没几个钢镚儿,又不会做饭,我会被饿死的。】 贺品安没回话,给他转了一个666,紧接着,又转了一个888。 阮祎站在他家门口,不知道贺品安什么意思,心里没底,只好拨去电话。 “喂?说话。” “叔叔,你假期里……不方便吗?” 忍不住想,他是不是还在照顾别的小狗。 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我就明天出差一天,后天就回来了。” “哦……” “你按大门密码先进去,我在开车,不说了。” “嗯?好、好的!” 还想追问大门密码是什么,但已经听出叔叔语气中的不耐,阮祎有些慌神,主动地掐断了电话。 退出来,点开微信,才看到由于切出界面而错过的那条消息。 ——666,888。 贺品安:【大门密码。】 对着手机屏幕,阮祎忍不住笑出了声,心中的阴霾仿佛也一扫而空。 这个点儿回家,不可避免地遇上堵车。等贺品安开到家,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。出了电梯,一眼看到窝在门口的阮祎。行李箱靠着墙,他靠着行李箱,琴盒端正地躺在地上。阮祎竟然在屋外睡着了。 贺品安感到不可思议,他挑了挑眉,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确认阮祎真的在睡觉,抬起脚,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。 阮祎被踹醒,吓得一个激灵。他抬起脸,贺品安这才看清他脸上的妆,愣了一下,不过并没多说什么。 见阮祎醒了,贺品安走在前面按密码。等门开了,转过身帮阮祎拿箱子。 “不是跟你说了大门密码吗?睡外边不嫌冷?” “我想等你回来,一起。”他不想一个人在屋里呆着。 “你脑子有病。” 贺品安把箱子拎进去,听见脚步声,关门声,知道阮祎也跟进来了。 可那厮迟迟不回话,不应着,也不反驳,怪得很。 他转头看去,看见阮祎肩膀一耸一耸地,在哭。 不知道小孩儿为了什么事,哭得那么伤心。他一下子也说不出话了,心烦意乱地去饭厅接了一杯水。 回来的时候,阮祎仍旧站在门口,姿势没动,神情不变。 眼泪一串串的往地板上砸。 他把水塞到阮祎手里。 “现在说你一句也不行,是不是?” 阮祎一再地摇头,他说不出话,于是仰头灌了自己一口水,把那劲儿压下去。 他朝贺品安迈了一步,两个人离得特别近。 “不是……”哭腔里带着一点刚睡醒的迷糊,他说,“不是。我就是……我想你。” 贺品安看他哭成那倒霉样子,在心里叹气,拉着手,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。抽出纸巾,帮他擦眼泪。他化了妆,这一哭,真有点哭花了脸的意思。 “你想我,你想呗。你哭什么?钱也给你转了。我明天是去出差,又不是去死。” 贺品安不知道他的心事。贺品安帮他擦鼻涕泡。阮祎心尖发酸,哭得更投入。 贺品安见哄不住,顿时来了火,把人捞到大腿上坐着。 两人面对面,贺品安用食指点着阮祎的鼻尖。 “闭嘴,听到没有?” 他把在学校憋住的眼泪都留到家里哭了。 人在哭上劲儿的时候,哪儿那么容易停下。 贺品安这辈子都没有哭上劲儿的时候,因此他不能切身体会这一点。 阮祎拼命地忍,心里着急,越着急越忍不住,干脆张开嘴,“呜呜哇哇”地哭。 “我……我,闭不上!” 贺品安气得头脑发昏。他想,他不过是要阮祎别哭了,又不是要他上刀山下油锅,这点破事儿也要跟他呛! 他不知道阮祎说的是真话。于是带着怒火,扒了阮祎的裤子,将他放倒了,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腿上。阮祎预感到了